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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镜之后记（第1页）

《魔镜》是十多年前的习作。若用心对比，所谓修整的地方，不过把原本隐晦的东西，被鼓捣得较为浅显易懂了。为何如此？原因在于有朋友曾寻问我此文写作的臆想和目的。

大约十多年前，自己特别关注改革开放前的社会事实。曾听长辈说过：在三年自然灾害时，一位在城市学校后勤部门工作的老乡，因老家孩子多，一天他将学校里喂猪的酒糟藏在风箱里，本想带回老家救济饥饿难挨的家属。但自行车骑到出城去老家的大道口，就被巡逻人员扣住了，且从风箱里翻出了罪证，签押回校。好在他家庭成分根红苗正，且是无官无权的穷校工。所以，只是在大会上点名和小会上做检讨，总算了事。然而，多年后，周围人说起这事，尤其叹服那会儿在学校里不过三四部电话的通讯条件下，如此隐蔽的个性化行为，都能够被准确无误地揭露出来。由此不得不佩服现今有的领导干部还再说的那话：“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。”但是，我质疑这话里面“群众”一词的定位和德行。

解放后数十年至于今，从公社乡村到城市县镇，但凡国人中涉及所谓干部、知识分子身份的个案，在诸如入党、提干、升职之类的事情上，像是大字报、小道消息、匿名信之流，也总会如影随形的泛滥成灾。而这种绝非天然性的证候，事实上不惟国人专利，而是古今中外都尚存在或发生过的俗事。然而，就这点德行，也唯某国某地某人玩弄出来了烟花般的绚烂，并让围观者欣然赏识和乐此不疲。

究竟本文中苍蝇指代什么？对此我原本不想直白的。因为曾有人提醒我：“从行文中看，《魔镜》里的‘苍蝇’是指写匿名信、爱打小报告者……”对此，如果不是在这“甲午年”的特殊形势下，我也就不去应答了。为了避免单纯划一的理解或误解，也就不妨在此指出：我文章中“苍蝇”的本意，旨在揭示我们日常生活中一种十分常见但却是不健康的心态和做派，尤其像嫉妒、仇富、搅局、诬告、陷害之类或公开或暗地里进行的“肮脏”行为。

呜呼，无处不在的苍蝇。

（2014年4月8日草。2014年11月19日整。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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